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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斌(原创):母亲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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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1-3-2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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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发表于 2017-9-11 10: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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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老屋看到了母亲用过的煤油灯,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勾起了我无尽的思念和遐想。母亲的煤油灯,伴随着我们的成长,照亮着我们的方向,成为我们一段美好的记忆。

    过去没有电,人们照明只有靠煤油灯,它散发出的光亮十分微弱,冒出的缕缕黑烟随风飘荡。煤油灯一般是用孩子们的空墨水瓶或者玻璃瓶制作的,在瓶盖上穿一个洞,把用铁皮夹住的棉线做的捻子插入孔中,大半留在瓶子,倒进煤油,这样整根捻子都浸上了煤油,只要用火柴一点就着了,捻子烧久了,头上就会生出几个黑头,灯光就变得弱了,这时就用母亲纳鞋底的针往上挑一下,灯自然就会亮一些。坐在灯下久了,鼻孔里就会吸进不少的黑烟。后来家境好点的时候,就用上了透明的玻璃罩子灯,而且旁边有一个调节灯光大小的机关,围坐在旁边的人吸的黑烟就少些。隔几天我们就把罩子用抹布擦洗干净,这样煤油灯就显得亮多了。

    曾记得,吃罢晚饭,早已是华灯初上了,我们兄妹围坐在一个小方桌旁,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摊开作业本做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父亲有时会很严厉地说我们:白天飘飘荡,晚上熬油亮。因为那时的煤油还是凭票供应,也是几角钱一斤,所以父亲有些吝惜。其实那时回家后有时确实在玩,有时也没闲着,还在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兄弟俩抬水吃、妹妹到园子里寻菜、还要割草给牲口吃等等,只是父亲可能没有看到我们做的事。奶奶借着微弱的灯光在旁边摇着纺车,棉条在布满老茧的手中一上一下摇晃,抽成细细的棉线缠绕在锭子上,纺车不断的嗡嗡作响,纺出的线经过几道工序的加工,就变成母亲纳鞋底的底线。母亲白天下地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晚上借着这微弱的灯光,还要为我们兄妹纳鞋底、缝衣裳,一家人的缝缝补补不得不在晚上进行。

    由于我们兄妹多,虽然那时不讲究吃和穿,但总得还是要有衣服穿。母亲总是把大的穿旧的或穿小的衣服,缝缝补补再给小的穿。后来分田到户,家里开了一个小餐馆,条件有了一些好转。这时电也通了,“耕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的日子悄然而至,农村人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那高兴劲就甭提了。电视机、电冰箱、电饭煲、空调等家用电器陆续进入寻常百姓家,煤油灯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为了能够使旧衣服缝补后好看一点,母亲省吃俭用买了一台缝纫机,还学着给我们做衣服。可是后来在砌墙时,我不小心墙倒了把缝纫机砸坏了。母亲边数落我,边流下了眼泪,因为这是我们家唯一的家用电器。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我边安慰边说想办法找人焊接好。后来缝纫机修好了,但总不如新的好用了。我一直想给母亲买台新缝纫机,可是后来都不兴做衣服,而开始买成品衣服了,这个念头也就罢了。

    过去的日子就像东流水一去不复返了,可母亲的煤油灯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在煤油灯下,我懵懵懂懂体会到了父母的艰辛,更多的是品尝到了亲情的温暖。母亲已离世多年,母亲的煤油灯虽然早已不复存在,但仍仿佛如一盏航标灯,发出那微弱的亮光,为我们照亮着黑暗,照亮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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