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粪可拣境如画 美丽家乡“钱景”旺

宁宁

无粪可拣境如画  美丽家乡“钱景”旺

石守京

原籍湖北省随县安居镇皂角树村。拣粪是一项人人可为的劳动，也是我的拿手活。拣粪顾名思意就是拣六畜排出的粪便，农村通常叫拣屎，为避丑，干部号召积肥时，把拣屎改成拣粪。拣粪是件既脏，又累，还恶心的活儿，但是农人非常看重这个活计，因为有“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长嘴的要吃，长根的要肥。”这些农谚在支撑鼓劲。上世纪五十年代上旬，兴起积造农家肥运动，拣畜禽粪便首列其中，那时村里猪牛羊，鸡鸭鹅都是散养，留下的粪便从堂屋地、餐桌上、木椅中、庭院里，再到村稻场，随处可见，行走其间，时不时便可踏上粪便，如果是赤脚踏上粪便，感觉满身发麻，心里恶心，难受之极。此外，大堆小堆的畜禽粪便，既有碍观瞻，又污染环境，还造成肥源浪费。为此，为了大地的丰收，改善农村环境，上级开展拣粪运动，生产队为配合运动，制定了粪便记工分的标准，牛粪5斤一分，猪、羊粪4斤一分，鸡鸭鹅粪1斤一分，在 “工分工分，社员命根”的年月里，十个工分值二角六分钱，另外分粮、棉、油、肉、鱼、柴、草等，一言以敝之，凡是从生产得到的东西，都是以工分多少为依据来计算出应得的数量，叫做“按劳分配，多劳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这项政策，产生了巨大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干活挣工分成了社员的头等大事，不敢有丝毫怠慢。每天清晨，上工铃铛敲响，队长便拿着大喇叭安排张三、李四、王五的工作，听到安排后，按照分配的劳动任务，带上适应的劳动工具出工。积肥运动中，男女劳力大都挑着篮子，到田野砍青草、艾草、铲草皮沤肥，老弱病残，担不动担的人，只有拣粪了。砍青草是按斤计工分，20斤一个工分，一个男劳力干一天一般可挣到十几个工分，一个女劳力干一天一般可挣到了八个工分左右，拣屎的一人一天最多能挣到6个工分。我当时只能利用忙、暑假干活，主营放牛带拣粪挣工分，放一天牛可得6分，还有意外收获，牛上午，下午都要拉一泡屎，放牛带上粪篮子，两泡屎足有20多斤重，可以多得4分，为了这4分，压肿肩膀不说，弄脏衣裤是司空见惯的事，有时不惜用手捧粪入篮，最为惊险的是牛在堰塘吃水草时拉屎，需要敏悦精准的判断牛拉屎的时间、举动，当发现牛翘尾巴，呈现后蹲状，就得火速提着粪篮镗水到牛屁股后接牛屎，遇上深水区，还得游泳去，晚了，牛屎拉到水里，就只能望屎兴叹了！接到粪后，将粪篮举出水面，运到堰堤上，背回交给生产队。实际上，要说最难拣的还是羊屎，羊屎成棵粒撤播状，用树枝夹时极易滚落，只好用手一粒一粒的拣；鸭鹅屎，通常拉出汤状的屎，无法拣起。我选择的是拣鸡屎，提着烘炉，折两根树枝，如同一双筷子，见到鸡屎，轻轻一夹就收入烘炉中，半天可拣3斤多，能挣3个工分，比放牛轻松多了。

前不久，回了趟老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微风习习，扑面而来的青砖黛瓦，富丽堂皇的别墅，百年古树投下阴凉，掩映着古意盎然的老房子，推门而入，却是一派清新整洁的现代装潢，古朴与时尚，乡野与舒适，直叫人问今夕何夕……

白色墙壁上画满的花果山庄图熠熠生辉，路旁树木葱郁，庭院整洁，小桥流水，荷风蛙鸣。人在湾中走，就像画中游。别说拣粪了，连六畜的踪影都无觅处了。问得原因：养牛成本高，绝大多数农户卖掉了水牛，买进了买铁牛。即使养有猪牛羊、鸡鸭鹅，为防污染环境，一律实行圈养，圈养的六畜粪便，堆积沤制发效，肥力会更高。回想起当年，也曾提倡畜禽圈养，被老百姓的“猪无笼头，狗无圈”理念挡住了，一直悬而未决。而今，人们都认识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好环境才有好“钱景”。这不，村里没了畜禽粪便，建起了环保公厕，农户建有环保私厕，村路、湾路全都硬化，亮化，美化，净化了。彻底告别“脏乱差”，变身“绿富美”。昔日“晴天一把刀，雨天一糟”成了历史的记忆，车直达每家每户小院内。湾中那棵古皂角树，在乡亲们培土浇水、精心呵护下，葳蕤如盖，成了“镇湾之宝”。

美丽乡村是打开皂角树村致富的“金钥匙”。产生了巨大的“磁场”效益。不少“原乡人”“新乡人”“归乡人”聚在一起，依托山水建起了休闲农庄，办起了农家乐，利用自家养殖和生产的土鸡、土鸭、土鸡鸭蛋、土鱼、土大米、土菜烹饪出原汁原味的美味佳肴，正吸引越来越多的城里游客慕名而来。成了客人双休日、节假日，前来休闲、渡假、误乐、观景、品尝美食，以饱口福的打卡地。乡村嬗变，印证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真蒂。生活在山水间的农人，靠着村庄变景区、农房变客房、资源变资产，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故乡里盛开的不止远方客人开心的笑脸，更是一方乡亲殷实幸福的生活……

建设美丽生态，做强美丽经济，创造美好生活，“三美融合”的家乡农村焕发出勃勃生机。美丽环境就是生产力。算好生态环保的大账、长远账、综合账，不断擦亮生态底色，有理由相信，既保护绿水青山，又带来金山银山的家乡会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