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知足而乐 于 2018-9-18 10:56 编辑
水稻人间宝
石守京 茂盛的水稻地,散落在湾子四周,错落有致的片片稻田,把湾子淹没在万绿丛中,带着乡亲们的体温,聚着他们的心血,成了乡村最朴实、最优美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放眼望去,恰似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海洋,水稻在夏风的吹佛下,卷起阵阵绿色的波涛,像是顽皮的小孩子舞动看蓬勃的生命。 身居城市后,经常在梦里浮现出家乡的那些景物,尤其是那些庄稼,那碧波如浪的水稻。我仿佛听到水稻在风中发出的沙沙声响,嗅到阵阵夹杂着甜味的清香。让我找回家乡的记忆和快乐时光的童年。 闲暇时查阅了一些史料,得知水稻是草本稻属的一种,属谷类,原产中国和印度,七千年前中国长江流域就开始种水稻。历史风云,世事沧桑,我想,七千年前中国长江流域种水稻的农民,可曾想到他们培育的这种黄金般的稻谷,后来竟漂洋过海,养活了世界无数的人。在漫长的岁月里,水稻用一代一代的生命轮回精心地呵护着村庄村民,与村庄一起经历风雨洗礼,一起接受阳光的爱抚。上世纪50年代,水稻亩产不到5、600斤,80年代开始种袁隆平研究的杂交稻,说一亩地能产千多斤,有不少人心存疑虑,说那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并将上级免费强行分配的杂交稻种喂了鸡子,直到秋后,敢于冒险种植杂交稻的农户稻田里长出马尾长的稻穗时,细心地农民一数,一穗长出了300多粒稻谷,比常规稻多了100多粒,这才追悔莫及。2017年,中国工程院院士、杂交水稻之父的袁隆平研究的超级杂交稻亩产达到1149.02公斤,创造了世界奇迹。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逢谷雨前后,布谷鸟不停地叫着“豌豆保角、开门撒谷” ,唤醒农人们左手持鞭,右手执犁,对水牛吆呼着迟打,威逼着水牛拉着一把锋利的犁铧划开春耕的序幕,再用水浸泡刚刚犁过的秧田底。过几天,再拉着肥、赶着牛,扛着耖,将浸泡疏软的土耖成泥浆,经过一夜沉淀后放出水,将泥浆作出一畦畦,变成谷种的婆家,待谷种发芽后,再将秧田底里灌上水,借助水的浮力撒下谷种,带芽的谷种摇摇晃晃,轻轻地漂落在泥土上,生怕摔坏了什么,所以就有“麦见阎王,谷见天” 的说法,然后再放净水,借助太阳晒秧田底,晒秧田底可是个技术活,晒轻了,扯秧时带起一兜泥;晒重了,秧易扯断;晒到田面上有丝丝裂纹,脚踏上去,能见到脚印才算最好。待秧满月后,地里的小麦就黄了,农人开始收割小麦,乡间的田埂上,随处可见推着种子化肥、肩扛犁耖的男女们,偶尔还能看见拖拉机“突突”地驶过,整个田野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欢跃起来。 一场春雨过后,农人开始插秧,不到半月时辰,昨日的金黄一片,就突变成今日的一片葱茏、一片苍翠,漫山遍野的绿像大海一样铺天盖地卷来,淹没了田野和村庄。闭上眼睛,整个田野里都是水稻拔节的声音。这时节的天空是蔚蓝干净的,土地是妩媚舒展的。水稻生长着,长到4、50公分的时候,要追一次尿素,还要打药杀死螟虫,这时的水稻像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在土地的滋养和阳光的照耀下,一个劲地蹿个儿,似乎不几天,田野长出了青纱帐,一片浩瀚壮观的风景。 水稻快要成熟的季节,大自然的芬芳犹如久违的甘露沁人心脾。7月半,新米饭,到了收获的季节。经过阳光照耀的水稻,籽粒饱满、色泽金黄。一穗穗稻谷沉甸甸的,压得谷杆弯看腰。轻轻抽动鼻翼,满口满鼻都是甜蜜的气息。那年月收获水稻没有机械化,一家一户的几亩地,全是人工挥镰收割。割倒的稻谷需2天暴晒干后,打上抱,捆上捆,挑进稻场里堆码起来,择天赶着牛拉着石磙辗压,撸起稻草,扬去杂物瘪谷,就剩下金黄饱满的谷粒了,要是遇上雨天,那可惨了,不但人受累,稻谷也会散落很多,要是雨下长了,稻谷长了芽子,一季的辛苦劳作算是前功尽弃,化作泡影了。 脱了谷粒的稻草秸秆,捆成直径2尺的草捆子,再一捆一捆堆在自家门前,象座小山备用。别小看稻草,铺在床上既柔软又暖和;喂牛的最好词料;垫猪牛栏是上好的有机肥;发酵后,点上菌种能长草菇;和着泥摸在墙上,墙能经风吹雨淋,不裂口;盖在屋上可遮风挡雨能住人;投入灶里燃烧可炒菜做饭;盖在土坯上能防雨;编成草莲盖蔬菜大棚可保温。人们视稻草如宝,一点儿也舍不得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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