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在金色的麦浪中

宁宁

收割在金色的麦浪中

石守京

    忙种将至，稍冲挂榜，广褒的田野里，金黄色的麦浪此起彼复，朝霞万道，给麦田镶上了一道金边。两旁的松树在割机轰呜声的伴奏中翩翩起舞，为丰收放歌，歌颂着田里开收割机的师付们。

    事实上在用镰收割的过往，早上放霞这种天气是不能割麦的，老俗言，早上放霞，等水烧茶，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割倒的麦穗遭雨淋，接地温，很快就会长出麦芽，农人们半年的忙活就前功尽弃了。记得有一年，收麦季节一直下着雨，麦子不能收割，眼巴巴地看着麦穗上长出绿绿的麦芽，让农人欲哭无泪。而今不同了，虽然暴雨将至，仍挡不住收割的步伐，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一个时辰，6亩地的麦粒已收入机中，也正是此时，暴雨铺天盖地倾盆而下，农人再不因雨而犯愁了！

     今年是小张来随收割的第九个年头。轰隆隆的割机在麦香弥漫的田野纵横驰骋。所向披靡，割机沿着麦地外圈，一圈一圈向田心席卷。一家的小麦割完，他将收割机开到田边，“吐出”金灿灿的麦粒，和主人简单的勾通，按下各自的手机，进行微信支付，接着再转战下一家……

   夜幕降临，小张将履带收割机开到田边的一块空闲地上停下。然后，打开驮履带收割机大货车上的储水箱，拧开喷头为自己冲澡。虽然戴了防护口罩加面罩，但收割的时候飞溅的麦影子、麦灰尘无吼不入，有钻进鼻孔的，有钻进头发里，有钻进脖颈的，一句话周身难免，整过就是一个灰土人。小张冲洗完身子后，立马从货车储藏箱里取出一瓶酒，一袋油炸花生米，两节火腿肠开心的品尝着，酒至半酣，撕开一盒方便面，折开里面的佐料，倒上开水，捂上盒盖，约莫5分钟，“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看样子吃的特别香。

   不远处的几辆驮着收割机的大货车上。一般都是两人搭档，或夫妻，或父子，或兄弟，或服友。各家都在做晚饭。他们在车旁用自备的小号液化气罐烧水，将刚擀的面条冲着开水下锅，打几个鸡蛋，配以葱姜辣椒。一时间，烟火的气息和油盐的香味弥漫在收割后的田野上空。辛勤的收割人虽来自不同的省市，却依然依念着家乡的味道，并带到这千里之外。吃完了饭，洗锅刷碗，将褥子铺展在垫有厚厚麦草的大货车上，开始了一天的休息。相比之下，小张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单。

   这群收割的农民，是从广东广西开始收割的，然后象卷席筒样自南向北，直至黑龙江省，他们记有各地朋友的联系电话，及时赶到收割，别小看这帮农民，见证了中国粮食9年的丰收。听小张介绍说，国家投巨资大搞高标准农田基本建设，坚持因地制宜，实行差别化整治，采取田、水、路、林、村综合整治措施；通过土地整治建设达到“田地平整肥沃、水利设施配套、田间道路畅通、林网建设适宜、科技先进适用、优质高产高效”，集中连片、设施配套、高产稳产、生态良好、推行节水灌溉和其他节本增效技术，抗灾能力强，旱涝保收，区域农业生态环境改善，可持续发展能力明显增强；推广优良品种和先进适用技术，农业科技贡献率显著提高，取得很高的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也为我们收割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小张的脸上满是阳光，自信地说，别小看我们这一行，干的是天大的事，因为民以食为天吗。

   如今，水稻、小麦、油菜，还有东北的大豆、玉米、高梁，收割的现场都有这些人的身影。河南信阳的农机工作群体规模很大，那里粮食该收了，他们就把割机开到哪里。在金黄的田野上，割机像那头顶上的雁阵一样，一路迁徙，伴着农机的发动声，唱着丰收的赞歌。经常是刚收完小麦，又要调转车头，再次赶回南方收割水稻。一去一来，大有“纵横驰骋”祖国大地的豪情。

   我是地道的农民出身，亲身感受到了收割的艰辛。听了小张这番描述，进一步印证了伟人毛泽东：“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的英明论断。

   从面相看，小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谁承想他已经是3个孩子的爸爸了。我问小张，何不跟别人一样开夫妻车，相互也有个照应？他缅典地一笑说，那个味润过，但时过景迁了，爱人在家要照顾三个孩子，孩子到了读书的年龄，读书可是天大的事，其中一个读大班，一个读小班，还有一个在哺乳期，家里种着5亩责任田的安苗下种，浇水灌溉，治虫防病，收割凉晒等，另外还养有鸡鸭鹅猪，一天到晚够忙呼了！不过还好，想念时，可以打开手机视频，见见面，说说悄悄话，互相鼓励，身旁还有阵阵蛙鸣，头顶上还有闪烁的群星，仿佛都见证了他们相思的苦与乐，别说，还真够浪漫的。

   我赞扬小张说，秧好一半谷，妻好一半福，你有这样的贤妻良母陪伴终生，真是前生休来的福气啊。那路过家乡时，可在家小住些时日，我说，小张说，住家是当然的，但不到一个星期，因为耽搁一天收割就得少收入1万多元，加上支付购车贷款利息，那就亏大了！

   真是不容易，真是不容易！面对小张，我感叹良多。这些辛劳的收割人，为了大地的丰收，为了国家粮食安全，为了端牢中国饭碗，也为了自己小家的幸福美满，不辞劳苦，收割在茫茫丰收的大地上，无怨无诲。

    夜半更深，朦胧中被一条短信惊醒，打开细看，是小张发来的，说他们团队已到襄阳了，这里有十几万亩小麦渴望收割，忙起来怕是顾不上给你发微信聊天了，但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地北天南，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关爱，否则哪成什么人呢！

我感激万分，回复道：一种缘分来自天意，一种真情来自记忆，一份感动来自真情，一种关怀来自相知，一种温暖来自掂记，一份视频来自心底，今秋收稻再相会，届时举杯庆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