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桂华：有雪的日子就是一场修禅

宁宁 · 发表于 2018-1-15 10:3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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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3日，一场罕见的大雪来到了大洪山。
一直到1月7日，雪一直在下。下雪的日子，抬眼都是白茫茫的世界，眼里全部是白雪，心里也全是雪，内心充满了祥和与喜悦。有雪的日子，就是一场修禅。

这个离随州市区近100里的地方，没有污染，空气清新，泉水清澈，山高林茂，算得上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因为一场大雪，50年都难得一遇的大雪，世外桃源一夜之间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我们都为之兴奋，为之疯狂，小孩子、年轻人、中年人都在雪地里撒野、拍照、臭美、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快50岁的我，遇见下雪，激动的像个孩子，半夜里还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哆哆嗦嗦地站在窗前看大朵大朵的雪花在路灯下舞蹈。

在我们山区小镇，下雪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显得格外的温馨。家中的老人，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燃炉子，山里人特有的一种柴火炉子，安全、卫生，几节烟筒拐个弯伸出屋外冒烟，除了暖和，屋子里也不会产生烟熏。炉子上面，坐上铁皮水壶烧水。炉子里火苗通红，水壶里的水不大一会就唱起小曲，壶嘴里冒着白烟。一家人围着火炉子，看看电视，嗑嗑瓜子，跨咵家常，烧个红薯、吃饭的时间，拿去铁皮上的水壶，换上一个炖菜锅子或者炒锅，土猪肉炖个红萝卜，边吃边往锅里添加涢水豆腐或千张，或是自家菜园里的泡泡青、叉片白菜，或是香菜，有酒瘾的男人也可以温一壶本地自酿高粱酒，自斟自饮，在自家的火炉子屋子里，喝得老脸红润，烤得四肢暖和。下雪天，酒后的男主人也不用出去干体力活，可以喝到晕晕乎乎，可以不醉装醉，可以吆喝自家女人给自己端茶进水，在很享受的状态下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当家的女人听着鼾声和水声，透过窗玻璃，看看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和被雪笼罩着的房屋、田野、街道和河流、堰塘，心里感到暖洋洋的，幸福感流遍全身。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平日里劳动习惯了，什么也不用他做的时候，他却感到玩也是个辛苦活。后院里七十多岁的马叔叔就是个“劳动八字”命，火炉子屋子里坐不住，说是坐久了腰疼，戴个“三垮帽子”，穿件黄色军用棉大衣，站在桥上看雪景。

不知谁家的灰狗夹着尾巴，背上驮着雪从街上走过。他走得小心翼翼，好像怕身上的积雪抖落似的。狗走来走去，好像在瞅自家的主人在哪里。桥那边王五粮油店和顺丰快递的两狗狗，穿着好看的花衣服跑过来了，它们俩比着跑，一边跑还一边蹦，好像害怕雪花打湿了花衣裳似的。穿花衣服的小狗在白色的世界里像个精灵，跑到我的店门口时，它们停下来瞅瞅我，其中一只原地转了个圈儿，翘起个蹄子，好像跟我打招呼似的，然后又向前跑去。
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大概也是坐不住，拿竹竿打落树枝上的积雪，压得变形了的树儿重新挺直了腰杆。菩萨心肠的女人救活了一棵又一棵的桂花树、樟树。

几个清洁工人在街道上扫雪、清理打落的枝丫，不知道他们穿的鞋子是不是防滑，很担心他们的脚底打滑。清洁工人太辛苦了，每天四点半就起床打扫街道卫生（他们的起床闹钟大多是我帮忙设置的），下雨下雪都不休息，节假日也不休息。听说镇上今年开始禁鞭，算是特大的喜讯，首先为居民节省了开支，也减少了环境污染，也减少了清洁工人的工作量。但凡遇到白喜事，清洁工人从下街跟着一路扫到上街，心里很是心疼他们。
电力工人这些天也是特别的辛苦，从乡村到镇区，大雪损坏了多处线路，从早到晚，冻肿后像个“老面馒头”的双手，摸通了这条线路，再去抢修那条线路。电力工人就是我们的空调，就是我们的暖手宝，就是我们的取暖器。冰天雪地里，翻山越岭的电力工人，是最值得我们敬佩的人。

下雪的日子，店里一般都很清静，我都烤烤取暖器、跳跳绳、踢踢毽、看看书。有客户进店，办完了业务，通常在营业厅里坐坐，随意聊聊，一般都是熟识的客户，给他们服务了十几年，他们信任我，也依赖我，我也很感动。有时候要去市公司开会或是走亲戚，营业厅就会临时关门。这样的时候，来办理业务的客户难免会吃闭门羹，他们也不埋怨，也不去其他的营业厅，悄悄地回家，择日再来找我办业务。有时候会有电话营销或是电话回访客户，他们都熟悉了我的声音，电话接通率一般达到百分之八十，除去少数关机或者无人接听的，电话那端，总会出现这样亲切的声音：“……哦，你是小詹啊……”。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涌起万分的感恩，幸福感流遍全身。我们做服务行业，只要真诚地对待客户，跟他们打交道，良好的心灵是花园，一年四季都开着数不清的姹紫嫣红，美好的心灵就是资本，就是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