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坟祭先父 重温祭文难释怀

聂绍峥

　　清明上坟祭先父    重温祭文难释怀

　　聂绍峥

　　屈指算来，我的父亲离开人世已快九个年头了。三千二百多个日日夜夜虽说过去了，但那晚在先父追悼会上孩儿所致的悼词至今令我记忆犹新难以忘怀---(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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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各位家人、亲朋好友、邻里乡亲，晚上好!
　　今晚，大家怀着沉痛的心情，不顾盛夏蚊虫叮咬，来到我家聚集一堂哀悼我的仁父聂德恩不幸仙逝。在此，我谨代表兄姐五人及孝子孝孙孝重孙们对各位嘉宾和亲朋好友的到来表示我们最衷心的感谢!特行礼三鞠躬致谢!
　　父亲生于农历一九二二年五月初一亥时(阳历1922年5月27日)，于农历二0一0年六月初十戌时(阳历2010年7月21日20时许)，因病医治无效不幸与世长辞，享年88岁。
　　父亲的一生是坎坷辛劳历经艰险的一生，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一生，诚实守信仁义善良的一生，他一生堂堂正正做人，菩萨心肠做事，光明磊落处世，活佛情怀交友，充满着爱心和责任，被乡里昵称聂老先生。
　　父亲一生命苦，年仅七岁时爷爷就英年早逝，生活无着，奶奶只好带着父亲回到娘家投靠外祖父母生活。可怜的父亲只有13岁就跟着奶奶另起锅灶学犁田打耙，这一年母亲年方十二岁就被送“童养媳”来到了我们家，娘儿三个靠租种地主的田勉强糊口。现实生活中，大多十来岁的孩子还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而我可伶的父亲，刚刚13岁还没有犁高耙长却要学会犁田打耙靠种田为生。可以想象：父亲的童年是伴着辛酸的泪水长大的(请乐队歌手演唱一首阎维文演唱的歌曲——我的老父亲)。(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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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得力时，正按上日本人侵略中国，仁父被日本人先后两次抓壮丁押解到附近的“马鞍山、孙家寨”做苦力，由于听不懂日语反应迟钝，胯部被日本人用刺刀刺伤，留下终生难以愈合的疤痕，差点“死了死了”的，父亲经常给我讲述这段令人听了毛骨悚(sǒng)然胆战心惊的屈辱历史。尤其是父亲讲到他亲手在“马鞍山”坐北朝南的半山腰上挖了一口三米见方的深蓄水池时，儿臣的好奇心驱使我借下乡看风水之机上山实地考察，这么多年过去了至今仍然清晰可见。
　　由于家境贫寒，父亲只能靠租种地主家租金低的劣质田耕种，父亲年轻时身强力壮，他凭辛勤耕耘舍得吃苦变差田为良田换来好收成，使家里不几年就小有积余并很快买下了属于自己的田地。无奈何“命中只有八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买田以后，父亲被土匪盯上了曾被“绑票”两次，刚刚能过上好一点日子的家境又一夜回到了原点变得一贫如洗(请乐队歌手演唱一首刘和刚演唱的歌曲——父亲)。(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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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星星，盼月亮，盼得天下得解放。新中国成立后，父亲历任生产队队长多年，他带领群众积极参加人民公社组织的大干社会主义“大跃进”及“大洪山”大办钢铁和“马鞍山、先觉庙”兴修水库的工农业生产基础建设，父亲的足迹和辛勤劳动的汗水洒遍工地。
　　父亲一生一身正气走正道靠劳动为生。他经常说：自己能动弹，就种一亩栽秧田，吃的有了保障，不给儿女添负担。就在父亲年过79岁那年，大姐姐帮忙来栽秧，父亲挑了一担秧往“藕堰冲”责任田里去，正下坎时脚打滑不慎摔倒，一不小心滑倒在夹水沟里淹了个透心凉。父亲坚持到80岁才“正式退休”没种田，参照城里人60岁退休的年龄，父亲超期劳动了20年，可见先父平凡中彰显伟大。
　　由于爷爷去世早，先父是奶奶的唯一。跟奶奶、母亲相依为命，完全靠跟着奶奶学会种田凭劳动养活扶大五个子女并送大姐姐读完中学，供我高中毕业，在那个缺吃少穿经济困难的年代里实属不易。记得我上淅河高中时，通知书下到家里，第二天要报名家里没有报名费，父亲中午顶着烈日赤膊(bó)光背在稻场石磙上去掼(guàn)齐草，累得汗流浃背。掼好了一担齐草，父亲顾不上吃中午饭又挑着齐草到大队草包厂卖了两块钱，为的是不耽误我下午赶到学校报名，这件事虽说过去了四十多年，但我的先父那天中午掼齐草累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情景至今浮现在幺儿我的眼前挥之不去，让孩儿我铭记至今难以释怀---(请乐队歌手演唱一首由青年女歌手龚玥演唱的歌曲——父亲)
　　早就想把先父接到城里与我一起生活团聚，只怪政府拆迁还建房一直拖着不到位。2010年阳历5月初，我将父亲接到我租住的家来住，隔两天瞅着太阳好就给父亲洗个热水澡，我边给父亲洗澡他边跟我说：你讲孝心，数你最好。没想到阳历6月14日19时许(阴历二0一0年五月初三)，我刚给父亲洗完澡，牵着父亲座位时，父亲就突然中风半身不遂了，就这样一病不起。我想跟父亲再多洗几个热水澡，可我的仁父再也不给我这个机会了。我孝敬父亲的时间太短太少了，现在想起来深感愧疚(jiù)，我好懊悔(ào huǐ)呀!我仁义善良历尽艰辛受苦受难一生的父亲，幺儿子我对不起您!(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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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文革”初期的一天夜里，正值童年的我被屋外一阵喧闹声吵醒。一个戴红袖章的中年男子领着一群人喊开了我家的大门便闯进了屋里，说是“破四旧、立四新”的工作队，要挨家挨户搜查收缴有关“封、资、修”的书籍和物品，叫先父主动配合交出带有封建迷信的书物，若隐藏查到要游乡批斗。几代人珍藏下来的两木箱黄板纸书籍被搜出来抬到院子里焚烧了几个时辰。父亲惋惜地曾对我说：“跑日本人(日本人侵略中国时老百姓到处躲藏俗称‘跑日本人’)”时我将书箱埋在红薯窖里才躲过一劫，没想到解放了还是没保住，这可是你老爷爷上几代留下来的传家宝呀!值得庆幸的是：父亲钟爱读的几本书放在香竹篓里，篓子上面放了几把蒜坨作为掩饰又挂在屋梁上，才躲过一劫保存了下来。
　　令我童年印象深刻的是，父亲总是趁下雨天生产队不出工的时间，拿出一本本的黄草版书在屋里背诵或朗读，等我上学识字后，才知道那些书名是《全本周易》、《三命通会》、《麻衣神相》、《葬书》等。父亲时常告诉我说：你的老爷爷精通《易经八卦》、《相术命理》、《阴阳风水》、《中医诊病》、《诉讼代理》等，是方圆十里八乡的地方绅士。我家祖上遗留下来的“秘学”你要继承下去不能失传呀!(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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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读了三年私塾(shú)，经常用《易经》里的哲理智慧和“四书、五经”里的经典至理名言来教导我。他常告诫我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为人处世要堂堂正正做人，菩萨心肠做事;光明磊落处世，活佛情怀交友。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父亲时常叮嘱我讲：一个人不识字可以走遍天下，若不识人你将寸步难行!说得最多的就是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时不时地给我解释“识人者为君，识事者为臣，不识命者不为君子”的寓意内涵，旨在引导我大彻大悟人生的真谛好“子承父业”。尤其是在我身患糖尿病后，父亲嘱咐我一定要精通《易经》并逐类旁通的学好中医、懂得“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原理以求辩证施治。铭记先父的循循善导，如今我达到了“摸看卜算预测准，气色手诊知灾病;心理咨询起改名，阴阳风水寻宝地”的“上懂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事”的境界。先父生前活到老学到老酷爱读书善于学习的精神一直是儿臣我学习的楷模(请乐队歌手演唱一首阎维文演唱的歌曲——父亲) 。
　　父亲一生为人正派，从不越“雷池”半步。“文革”初期，父亲因为“信迷信”挨批后就隐姓埋名再也不出“道”了。深受父亲的耳濡目染和言传身教，我潜心研究《易经》的哲理智慧，积极参加中国易经协会举办的各种学术研讨班学习深造，并牵头在随州市率先组建了中国易经协会随州分会，成立了中国聂派易经风水研究会，凝聚众多的易学爱好者潜心研讨中国文化的源头活水——《易经》的奥秘，为社会大众和有缘的朋友指点迷津。放心吧，我至亲至爱的仁父!我一定铭记您的教诲，传承您的智慧，全身心地投入到弘扬中国易学文化的传承上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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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爱如山，子欲敬孝亲诀别，儿臣遗憾悔余生！
　　依依不舍，泣送仁父去天堂，愿随先母为连理!
　　先父一生含辛茹苦，仁义善良，苍天何不增其寿?
　　半世传道修行，教子有方，功德足以慰平生!
　　仁父德高望重垂青史，高风亮节万古存!
　　安息吧!我慈悲为怀、勤劳仁善的老父亲!
　　您的不孝大小儿子及三个女儿携孝媳，孝女婿;孝孙，孝孙媳;孝外甥、孝外甥媳;孝外甥女，孝外甥女婿;孝重孙，孝重外甥向您行礼跪拜!
　　阴历二0一0年六月十二日晚戌时(阳历2010年7月23日20时)您的不孝幺儿绍峥致悼词!
　　为了感恩先父先母的养育之恩，幺儿我回老家走遍了方圆十里的名山秀水，实地勘测了一块“后有靠，前有照，左右山环抱”的风水墓地并择日已在羊年清明节前迁坟就绪。把我的仁父慈母和爷爷奶奶迁居在阴间别墅团聚，让您们含笑九泉享受天伦之乐。以此弥补我对仁父慈母生前的未尽孝心和愧疚，感恩回报爷爷奶奶对仁父慈母的养育之恩!(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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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儿绍峥于2019年清明祭父铭厚爱，先父永活儿心中!

宁宁

四月的人间最美，愿天堂的四月也如人间一样美好！